几番犹豫,他最终还是将手垂落了下来。
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。
今天的鉴定结果,直到现在都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。
林弘文第一次跟他提林熹胸口有颗粉色的心形胎记,他就想到了盛暖。
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,觉得不太可能。
若是那个时候,他就去做个亲子鉴定,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太一样?
盛暖拎着垃圾袋出来倒垃圾,刚打开门,就看到厉庭舟坐在她的门口。
不免皱起眉头,有些烦躁。
他真的很讨厌,又追了过来。
盛暖没搭理他,将垃圾袋丢到外面的公共垃圾桶里,转身过来要进门的时候,厉庭舟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暖暖。”
他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。
现在的她,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笑容,秀丽的眼角眉梢也看不到一丝光彩。
但他们结婚七年,曾经她都是笑意盎然,神情柔和。
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哑巴,而觉得低人一等,一直都挺乐观地面对生活。
她的笑慢慢地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都是冷漠。
盛暖要甩开厉庭舟的手,被他握得死死的。
他稍一用力,将她扯进他怀里。
即便是腿上还打着石膏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想要抱抱她。
好在,他现在是负伤之人,腿上有伤的他,即使力量再强大,也控制不住一个正常的人。
盛暖推开他,从他怀里挣扎出来,烦躁地打着手语:“你真是烦透了!”
厉庭舟的眉心拧成一个‘川’字。
“抱歉,暖暖,我不想跟你吵架,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?”
不能了。
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听了。
她不是没有给过他们彼此机会。
她生日那天,她以为他去楼上陪许书意了,但是他是出去给她订蛋糕。
她便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,打算跟他儿子和解。
可第二天,他们的儿子在医院里说她是保姆,还说许书意跟他一起去出差了。
甚至张妈在电视上看到他们,把电视也关了。
她给他打电话,他在睡觉,接电话的人也是许书意。
她就不该相信他。
她在帝都,碰到雷暴,第一个想到能求救的人也是他。
他明明听到了她的求救信号,他却还是没有管她,在机场给许书意买了胸针,还假惺惺地拿出一枚送给她。
那伤人的一幕幕都历历在眼前,换作谁,能有心情听他解释。
“我说了,你要谈去找我的律师谈,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,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。”
盛暖打完手语,走进家门,拿起包出来,直接到电梯前。
她准备出去,免得呆在家里,他守在外面,弄得她心烦。
还以为真的能过几天安生日子,她都跑来国外,还是不得安宁。
厉庭舟见盛暖的态度十分强硬,想着她是不可能乖乖回到他身边了。
那么……这份亲子鉴定,他只能当它不存在了。
随后,厉庭舟坐了下一趟电梯出去。
打电话给A国分公司的特助,让他想办法去医院销毁他做鉴定的记录。
厉庭舟回到许家,进到洗手间里,点了一支烟,含在口中,从轮椅侧面的袋子里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,用打火机点燃。